刊登日期 : 2023-08-29
美國寄望俄烏衝突的結果,本來應該是打殘了歐洲,令歐洲的資本流向美國。但是,大量的歐洲資本同時流向中國,其中很多屬於技術性資本。
所以,在這種情況下,中國成為了逼在眉睫的戰爭熱點地區。
溫鐵軍看俄烏衝突 促成歐洲產業流向美國
歐洲崛起,是從90年代佔有了整個蘇東體系的資源性資產,因此構成了歐洲所謂硬通貨國家,形成了歐元區。蘇聯東歐一帶,是一個龐大的資源區,可以向歐洲提供最廉價的石油、天然氣和礦產資源,維持歐洲的產業資本穩定生存。
俄烏衝突爆發,令整個歐洲跟俄國之間完全撕裂,也就是說,俄國無論有多少廉價的能源和原材料,也不可能再被歐洲接受,不能再去支撑歐洲的產業資本的時候,歐洲先是第一,通貨膨脹率高於美國,第二是能源要依賴美國。(縱使)美國的能源價格比俄國高很多,(歐洲)也寧要高價的美國能源,也不要俄國的低價能源。
接着,當這些能源原材料的價格上漲,歐洲的產業資本難以維持,(這時)美國正好張開雙臂,歡迎歐洲的資本流向美國。
但是,因為已經崛起的中國,在這個階段上開放了資本市場。2015年初試,2018年以後幾乎全面開放資本市場,取消了QFII(Qualified Foreign Institutional Investor)。
QFII是合格的國外機構投資人,進入中國資本市場,幫助中國資本市場做融資的,我們會給配額的。但只能給很少的額度,一年大概是幾百億美元的額度,所以中國資本市場很難讓外部資本流入在中國市場翻起投機浪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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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從(前美國總統)特朗普打貿易戰以來,中國不斷地放開,現在QFII限制已經放掉了。所以,現在外國資本可以進入中國資本市場,這是其一。
其二,中國是世界最大的產業資本集中地,全世界的大類產業、中類產業、細類產業,都集中在中國。在這種情況下,中國既吸納產業資本,又吸納金融資本。
結果是世界資本流向中國,所以,它成為了逼在眉睫的戰爭熱點地區。
歐洲是美國的盟友,都可以爆發戰爭,只要能夠實現金融資本全球化獲利的要求,更何況中國是被作為意識形態的敵人,並且已經在金融資本競爭階段,被明確的列為主要敵人。
西方的債務,是安撫社會的開支,例如社保、醫保或者輔助的社會開支等等,以及很大部分是軍事開支,所以屬於消費性的負債。
中國有一點跟美國、西歐國家的發債是完全不一樣。中國增發的債務,從一開始就是建設性負債,對應的是國債投資形成的資產。這意味着,無論發了多少債,這個債是對應的資產的。
這意味着甚麼?我們每一部分設施性資產,需要不斷的後續投入,才能使它得到利用,因此這一部分設施性資產,實際上仍然產生現金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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例如中國為了實現脫貧攻堅戰略,向貧困村直接投下去了光伏發電設施,一套光伏發電設施大約500萬左右。每年要繼續投入500萬設施,才能讓它維持正常運轉,形成光伏等整個系統。
同時也需要維護性的投入,例如把光伏板擦一遍。我們說類似這些投入,都使得這套原有的設備繼續得到現金流。只要產生現金流的資產,就是可變現資產。
但如果沒有現金流繼續流入,這部分資產可能就是沉澱資產。沉澱資產可能轉化為沉澱成本,就很難被活化。
但如果我們是長期使用、不斷維護、不斷投入,例如像鄉村修了路、架了電(纜),它就會帶動現金流,就是可變現資產。
這個資產可以重組,例如河務局在村裏修築了河流,修河的錢,是投進去使這條河可以利用。接下來第二年再投甚麼?把投下去的河的資產進一步調整結構,把河邊改造成河邊濕地。第三年再投把它變成濕地公園,濕地公園進一步就又產生休閒旅遊的收入了。
於是它從原來不可變現的設施性資產,逐漸變成可產生第二產業、第三產業現金流的這樣的資產。
所以我們看中國這些年,她從一開始搞國債投資,是在形成資產的過程,它現在已經形成了龐大的以債務形式存在的資產。
中國進一步的發展,其實把多種多樣的基本建設所形成的資產,把它用其他的可產生現金流的投入,作為槓桿把它撬起來。如果我不斷地用後續投入,來變成一個可撬動的可變現(變成可以流動買賣)的資產,那是可以打成資產包(一般是指打包處理的不良資產或金融機構打包處置的抵押物)的。
這樣就會使得中國的資本市場將會得到很大的投入的機會,也因此在全球金融資本競爭階段,只要中國以這種投入方式去形成債務,然後把債務變成可變現的資本品去做交易,做長期投資人都很明白,一個10年左右的周期會使得很多過去沉澱資產變成可活化資產。
中國龐大的資產,是可以被活化利用的。從這個角度來說,國際金融資本集團不拿中國作為下一個收割對象,就對不起自己了。
因此,我們應做好準備,防止被他人收割,或者至少(減)少被人家收割一點。如果我們沒有這種思想準備和工作準備,那是我們無能。(四之三)
(轉載自國仁全球大學堂@YouTube,標題及內容經編輯整理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