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建築師在香港|諾曼‧福斯特成名作 滙豐銀行曾是全球最貴建築?

撰文︰華思齊

  香港是世界首屈一指的摩天大樓之都,擁有多幢由「建築界諾貝爾」普立茲克獎得主興建的作品,包括貝聿銘的中銀大廈、扎哈·哈迪德的理工大學創新樓,還有諾曼‧福斯特(Norman Foster)設計的中環滙豐總行大廈。

  1979年的諾曼‧福斯特寂寂無名,卻拿下全球最具影響力銀行之一滙豐總部的合約,建成世上最昂貴(約52億港元)、最惹人注目的大樓;高科技而劃時代的傑作,讓諾曼·福斯特躋身一流建築師之列。香港是他其中一位忠實顧客,包括赤鱲角機場、啟德郵輪碼頭、西九文化區總規劃等大型基建,都由這位建築大師操刀。

赤鱲角機場 啟德郵輪碼頭 西九文化區 諾曼·福斯特主理

  諾曼·福斯特(Norman Foster)是當今最享負盛名的國際建築師之一,1999年獲頒「建築界諾貝爾」普立茲克獎,進一步鞏固他在建築界的地位。

  這位英國國寶級建築師筆下設計無數,且能點石成金,將之幻化地標。作為「高科技派」建築代表,諾曼‧福斯特擅長把自然和技術結合,以鋼材和玻璃建造出帶有強烈現代主義的作品。 

  香港不少大型基建都自這位建築大師之手,包括赤鱲角機場、啟德郵輪碼頭,以至西九文化區總規劃等,都由他負責。然而這幾個龐大項目,都不及他在香港的第一件作品、中環滙豐總行大廈來得有故事性。

1985年落成的香港滙豐銀行總部,由名建築師諾曼‧福斯特設計
1985年落成的香港滙豐銀行總部,由名建築師諾曼‧福斯特設計,1985年落成,當年建築費高達52億港元,屬全球最貴。(圖片來源:Foster + Partners)

1979年中國改革開放 香港滙豐銀行建新總部

  在殖民管治時代,滙豐銀行地位舉足輕重,既是香港的發鈔機構,也是銀行間的結算中心,可自由運用銀行體制的盈餘向同業貸款,扮演着香港「中央銀行」角色。

  1979年,中國剛啟動改革開放。同年3月,港督麥理浩訪問北京與鄧小平會面,是新中國成立後首位官式訪京的香港總督,標誌香港前途進入歷史轉折點。

  同一時間,滙豐銀行正為重建香港總部大樓物色建築師。滙豐的野心是在「亞洲四小龍」之一的香港,建成全球最出色的銀行總部──一座象徵權力的城市地標。

  為此,滙豐不惜工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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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5年香港滙豐銀行的舊總部大樓(左),右方可見太子大廈
圖片攝於1965年,左方為香港滙豐銀行的舊總部大樓,右方可以看見太子大廈。(圖片來源:Getty)

建設香港滙豐銀行 諾曼‧福斯特一舉成名 

  有趣的是,這個重要任務居然交到一間名不經傳、年資只有十年的英國建築事務所手上。

  要知道拿下合約的建築師,非但未曾在英國以外的地方起屋,更沒有興建摩天大樓的經驗,最高只建過3層的辦公室。然而當他建成滙豐香港總部後,卻由寂寂無聞變成名字響噹噹。

  他就是諾曼‧福斯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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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滙豐銀行總部是諾曼‧福斯特(Norman Foster)的成名作
香港滙豐銀行總部是諾曼‧福斯特(Norman Foster)的成名作,他憑着這幢作品,在1983年獲頒英國皇家建築師協會金獎(RIBA Gold Medal),名利雙收,一躍建築大師之列。(圖片來源:AP)

香港滙豐銀行建築特色 鋼框取代混凝土 室內無柱

  諾曼·福斯特設計的香港滙豐總行大廈,最大特色是他將傳統放置大樓中央的樓梯、升降機及洗手間,安設在大樓的兩側,讓樓層毋須被這些間隔阻礙視野;為了實現室內無柱,整幢大樓以鋼框架結構取代混凝土,在外牆以8組看上去像衣架的三角形桁架支撑承重。

  滙豐總行大廈的底層亦是亮點,有別於一般建築物,諾曼·福斯特把地下設計成市民可任意通行的開放空間。銀行大堂設於一樓,顧客乘扶手電梯徐徐向上,映入眼簾是樓底高達10層的中庭,讓人耳目一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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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滙豐銀行的建築組件大部份都在海外預製
香港滙豐銀行被形容為是諾曼‧福斯特的高科技建築代表作,原因之一是很多建築組件在海外預製,讓大樓無論組裝或拆卸都靈活快捷。(圖片來源:Foster + Partners)
香港滙豐銀行地面層為開放公眾使用的空間
香港滙豐銀行地面層為開放公眾使用的空間,顧客乘搭扶手電梯才會進入一樓銀行大堂。(圖片來源:Foster + Partners)

陽光反射室內 冷氣口移至地面 香港滙豐銀行環保節能

  諾曼‧福斯特在光線和冷氣上亦花了不少心思:例如,他在皇后大道一端的外牆裝設了反光板,把陽光反射至室內不同位置;同時把冷氣口由傳統的天花板轉移至地面,地面的人感到涼快,亦能節省室內近天花置的冷氣,提升能源效益。值得一提是,冷氣系統乃利用海水冷卻,比一般使用食水冷卻環保。

  紅色,在中國是喜慶的顏色。據說當年諾曼‧福斯特一度考慮以紅色作為中環滙豐總行大廈結構的主調顏色,不過建議未獲接納。因為紅色在銀行界代表赤字,另外即使是華人,亦難以接受公司被一根根紅色的柱子斜插進內部,感覺不吉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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諾曼.福斯特在香港滙豐銀行總部實現室內無柱設計,樓層空間廣闊
諾曼·福斯特設計的香港滙豐銀行總部,最大特色是把樓梯、升降機及洗手間,並以鋼框架結構取代混凝土,實現室內無柱,讓樓層可享一覽無遺的廣闊空間。(圖片來源:Foster + Partners)

香港滙豐銀行52億天價落成 嚴重超資 貴絕全球

  時至今日回看1985年啟用的中環滙豐總行大廈,建築師的匠心獨運,依然令人佩服。

  中環滙豐總行大廈落成後,在建築界橫掃多個獎項,讓諾曼‧福斯特名利雙收,但工程嚴重超資卻是不爭的事實。項目最初預算為21億港元,是80年代一般商廈造價的三倍,最終滙豐卻以52億港元天價埋單,成了世上最貴建築,工期還延誤近一年完成。

滙豐銀行香港總部建築費嚴重超支至52億港元
滙豐銀行總部建築費嚴重超支,除了因為鋼材和玻璃等建材昂貴,據說主要原因是諾曼‧福斯特在事前用了很多錢作風力、陽光和溫度測試。(圖片來源:Foster + Partners)

諾曼‧福斯特滙豐銀行 vs 貝聿銘中銀大廈

  1985年中環滙豐總行大廈落成時,《中英聯合聲明》早已簽訂。殖民香江正步向回歸。

  幾年後,由另一位建築大師、1983年普利茲克獎得主貝聿銘興建的中銀大廈,在滙豐銀行旁邊拔地而起,以更高的姿態及更便宜(約10億港元)的造價落成。

  兩大銀行刀光劍影,見證香港回歸祖國。從此,維港天際線亦多了兩幢普立茲克獎得主興建的地標建築,為「東方之珠」的美景錦上添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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滙豐銀行頂層裝置的擦窗機器,被指是抵禦中銀大廈的大炮
滙豐銀行與中銀大廈之間流傳着一則風水傳說。有指為抗衡由貝聿銘設計、外型像尖刀的中銀大廈,滙豐銀行後來在總部頂層裝置兩台有如「大炮」般的擦窗機器,抵禦利刃。(圖片來源:Shutterstock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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