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萬雄看拓跋鮮卑的歷史旅程 遊牧民族再闖農業文明新天地

編輯︰黃皓頤

  西遷到草原百年,經一番起伏,拓跋鮮卑人成功地轉型成較先進的騎射遊牧民族,而且在殘酷的生存搏鬥中日益壯大。公元前後,稱霸蒙古高原好幾百年的匈奴族,經中原王朝西漢和東漢的打擊而衰落,拓跋鮮卑遂取而代之,並融合了匈奴血液與文化,稱霸蒙古高原。

陳萬雄看鮮卑人陪葬品 憧憬中原農業文明

拓跋鮮卑人轉型成為騎射遊牧民族後,取代了匈奴,稱霸蒙古高原,其後逐步南遷,走向農業與都市文明的世界。在他們的墳墓陪葬品中,看到不少屬於中原東漢時期的物品,反映鮮卑人對中原農業文明的憧憬。(網上圖片)

  不久他們發現比草原另有更廣大的天地——農業與都市文明的世界。到被稱為「第二推寅」第八代首領、及其兒子詰汾,以「此地荒遐,未足以建邑,宜復徙居」,再次率族南遷。

  居住在呼倫湖草原時期的鮮卑人,相信已知道遙遠的南方,有着更富足更先進的農業都邑生活。在他們的墓葬中,出現不少屬中原東漢時期的矩形銅鏡、龍鳳紋如意織物、銅鐵用具、錢幣等文物。這些物品,即使是間接得來,也無礙鮮卑族人,通過物品,打開他們對中原農業文明的一種憧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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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由詰汾率領鮮卑人另一程的「南遷」,行程更為艱苦。《魏書》是這樣描寫的,沿途「山谷高深,九難八阻,於是欲止······歷年乃出,始居匈奴故地」。按墓葬遺址作為線索,這回他們是沿着伊敏河向南,穿越大興安嶺,經過高山密林和河谷沼澤行進的。走出了大興安嶺森林南端,他們在烏爾吉木倫河附近,停留了一段日子。

  不知何故,他們竟然橫貫蒙古高原,萬里長征,直撲草原西部,這時是東漢後期,朝政正趨糜爛的桓、靈年間,正是我們熟悉的「三國時代」的前期。他們加入了檀石槐的鮮卑大部落聯盟,第二推寅被封為「西部大人」。可見其時大鮮卑已具備相當勢力,他們沿途綰合了匈奴、丁零、柔然、東鮮卑以及西邊各種遊牧民族,形成了以大鮮卑為核心的複雜的軍事部落大聯盟。

陳萬雄看中原外族皆強者主導 聯合其他民族組成大聯盟

陳萬雄指出,不論中華民族或北方的遊牧民族,都有着相似的歷史發展,就是以一個強大的民族或部落為核心,綰合其他民族或遊牧民族,組成一個大民族或部落軍事同盟。自此,雙方隔着長城對峙,展開長期南北抗爭。(圖片來源:Shutterstock)

  由一個強大的部落為核心,綰合不同部落,組成了部落同盟,甚至融鑄成一個新的大民族,是北方草原民族壯大發展的模式。之前的匈奴、東胡,後之繼起者突厥、契丹和蒙古族,莫不如此。這是中國大地上,幾千年歷史的一個發展形態。

  中原先是經黃帝族和炎帝族,混融成「黃炎族」,再是經衝突而融合了東夷和南蠻,成「華夏族」,到了秦漢時期,形成「漢族」。自此以中原大地為核心,建立了以漢族和華夏文化為主體的統一帝國。

  同時期的北方地區的遊牧民族,也有類似的發展。是以一強盛的部落,綰合了其他遊牧民族,組成大民族或部落軍事同盟。雙方隔着長城為象徵的分界線,南北對峙,形成了長期南北抗爭的歷史。這種狀況,似印證了20世紀英國著名的大歷史哲學家湯恩比所説的 Balance of Power 的互動的歷史發展規律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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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只是北部中國,長期處於部落聯盟性質,不像南部中國本部,能以漢族為主體、漢文化為核心,農業和都市文明為主導,建立起有健全的政治社會制度的帝國體制。這是中華民族形成前,中國大歷史的總趨勢。

  不久,首先統一了北邊的另一支鮮卑族檀石槐軍事聯盟崩潰,拓跋鮮卑便在詰汾的兒子拓跋微的統率下,長途跋涉,來到漠南陰山一帶。從此他們踏進了遊牧和農業兩種文明傳統的前沿地帶,亦即史書說的「匈奴故地」。(三之一)

  (經作者授權,轉載自陳萬雄《成吉思汗原鄉紀遊──另一種文明的體驗》,標題及分段經編輯整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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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陽插茱萸 三插三不插  

  「遙知兄弟登高處,遍插茱萸少一人。」這首來自唐代詩人王維《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》中的詩句,提及了古代中國重陽節一個重要習俗,就是插茱萸。

  茱萸是一種植物,有吳茱萸、山茱萸和食茱萸之分。古人在重陽節時,會將茱萸插在家門前及戴在頭上,根據晉代周處《風土記》記載九月九日重陽這一天,民間流行茱萸插頭上,以禦初寒消災避難、預防瘟疫等。

  另外,唐代風俗志《歲華紀麗卷第三》也記載了重陽節時人「重九登高」和「菊制齡、萸繫臂」的風俗。

  為何重陽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