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破·地狱》|破地狱为超渡亡者还是慰借生者?“跳油锅”为何已很少见?

撰文︰黄皓颐

  港产片《破·地狱》以香港殡仪业为题材,带出了亲情、生死和人生等的反思,成为热话,票房更节节上升,迈向亿元大关。

  “破地狱”原是道教超渡先人的仪式,片中延伸出“生人也要破地狱”,指生人要面对伤痛和对亡者的遗憾,寓意深远。究竟作为香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破地狱,从何而来?这仪式又有什么含意?

香港非物质文化遗产“破地狱” 源自民间传说“目连救母”

电影《破·地狱》中,许冠文饰演喃呒师傅,上演破地狱一幕。
电影《破·地狱》中,许冠文饰演喃呒师傅,上演破地狱一幕。(图片来源:《破·地狱》剧照)

  2011年,香港潮人盂兰胜会与大坑舞火龙长洲太平清醮大澳端午龙舟游涌,同列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。当中盂兰胜会的主要仪式,就包括了破地狱。

  什么是破地狱?相传这个仪式的起源,是跟民间传说的“目连救母”相关,主要是释迦牟尼的弟子目连因为见到亡母在地狱受苦,便请求释迦牟尼帮忙,最终用禅杖打破地狱门,救出母亲亡魂,得以解脱轮回。故事就成为破地狱仪式的文化基础。

  什么人需要破地狱?通常亡者是年轻逝世、意外身亡、自杀等,其家人都会进行破地狱仪式;年长自然逝世者则不一定需要。不过,亦有指所有亡者都可进行破地狱仪式作超渡亡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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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地狱仪式带领亡者脱火海 程序简化至20分钟

破地狱仪式中,喃呒师傅跃起越过翻腾的火舌,寓意带领亡者脱离地狱火海,走向轮回路。
破地狱仪式中,喃呒师傅会口含清水喷向火盆,随即跃起越过翻腾的火舌,称为“跳油锅”,寓意带领亡者脱离地狱火海,走向轮回之路。(图片来源:《破·地狱》剧照)

  进行破地狱仪式前,喃呒师傅会先将一叠浸有食油的元宝放在地上,并在旁边摆放围成圆形的九块瓦片。仪式开始时,一班喃呒师傅会围着瓦片喃唱,其中一人将铁剑上的元宝燃点,又提剑挥舞,并以剑击碎瓦片。

  当瓦片被全部击碎后,喃呒师傅便抱起附荐位,以交错的步法围着火盆盘旋,最后逐一为场内的附荐位进行跨火盆仪式。喃呒师傅会口含清水喷向火盆,随即跃起越过翻腾的火舌,称为“跳油锅”,寓意带领亡者脱离地狱火海,走向轮回之路。

  以往破地狱仪式的舞剑、玩火等程序,耗时逾一小时,但现在不少程序都已简化,好像“跳油锅”已经不多见了。而整个程序简化至约20分钟。

  明白破地狱的起源和意思,就会了解这个仪式不只是超渡亡者,更重要是,让生者表达对逝世亲人的怀念、孝道、尊重和追思,从而也给生者在沉重关口的一种心灵慰借。

破地狱喃呒师傅传男不传女?

《破·地狱》中,卫诗雅一直很想跟随父亲做喃呒师傅,但因传男不传女观念,遭到反对。
电影《破·地狱》中,卫诗雅(右)饰演许冠文的女儿,一直很想跟随父亲做喃呒师傅,但碍于传统的传男不传女观念,遭父亲反对。朱栢康(左)饰演她的哥哥,却被逼承继衣钵当上喃呒师傅。(图片来源:《破·地狱》剧照)

  至于电影《破·地狱》中,喃呒师傅传男不传女的说法。虽然殡仪业有很多范畴也有男性和女性工作者,但行业仍有一些习俗和忌讳,存在着不平等,好像喃呒师傅大多数是男性,女性月经被视为不洁,因此喃呒师傅鲜有传给女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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